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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维权官司 普通员工胜诉(一)

    10年风雨,10年辛酸。湖南轻研所女工徐永文拿起法律武器与顶头上司林总对簿公堂3600多个日子,终于迎来了公正的判决。前不久,益阳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决被告湖南轻研所补发原告徐永文被无理扣除的工资45732.02元。这个女人的艰难诉讼终于有了个说法,照理说她应该满足了。然而,喜悦的同时徐永文清楚地知道这个补偿数字要比自己失去的少得多。日前,徐永文告诉笔者,今年最高人民法院出台了《关于确定民事侵权精神损害赔偿责任若干问题的解释》,对精神损害赔偿作出了新的司法解释,她还要依靠这一法律讨回10年间精神损害费等应该属于她的全部公道。
  祸起于秉公办事
  话说1991年9月初的一个上午11点左右,湖南轻研所下属的联营商店和液化气站会计徐永文像往常一样一个人在办公室埋头算了清清了算。这时,所办副主任杨某进来了:“徐永文,你弄两张发票给我,所长要报点东西,快!”
  “什么发票?报什么账?”心直口快的徐永文想搞清来龙去脉,杨副主任眼一瞪:“少问!搞两张,就两张。”徐永文心平气和地说:“联营商店的发票随便动不得的,这是规矩,你当领导不晓得?”杨某加重了语气:“你在所里工作,饭碗都在所长手里,眼下所长有难处,这点芝麻事你都解决不了?”
  在杨某的强迫下,徐永文只好撕下了0025957#、0025958#两张号码紧挨的联营商店的发票,并按他的旨意填写年月日,“种类”一栏填的是“公文箱”,“数量”一栏填的是“1个”。
  事隔不久,税务人员来所查账时发现这两张发票个中有鬼,徐永文当然只能找杨某说个清楚。平日里老实巴交的杨某这时死不认账:“没这事,我没叫你乱开。”
  “好不懂味哟!”徐永文火往头顶一冒:“杨副主任这个死赖皮,做了亏心事不认账了,算是条滑泥鳅。”然而她竭力压住心头的火气不让它燃烧,又平心静气地去找所办公室主任肖世林,老肖即带徐永文到财务室一查,确有两张来自联营商店的发票,发票上杨某已签字入库,所长林总也滴了墨水同意作公文箱报销,钱当然进了领导的腰包。
  1991年9月28日上午,徐永文又是一个人在上班。一直憋着一肚子气的杨某冲进来,以“看不到人值班”为由挑起事端,几句话不对头就说徐永文不给面子,不晓得好歹。火气十足的杨某一拳出手,不偏不倚打中徐永文的右眼珠子,徐永文本能地摸一把,只见自己的血流满了自己的手板心。后经益阳市和湖南省两级法院法医鉴定为轻伤。
  “9·28”对徐永文来说是个灰暗的日子。从那天起,厄运降到徐永文身上,她被诬告殴打革命干部、泄露国家机密,被贬为学徒工,被解除劳动关系,被断绝经济来源,丈夫被株连削职,儿子被迫下岗,10年夫妻经济损失10万元以上,好端端一个家被有权人毁了。从那天起,人穷志不短的徐永文义无反顾地投入了法与权的艰难抗争中。
  不屈的女人
  徐永文认为,秉公办事是党对公务人员的基本要求,自己坚持原则先且不说应受到上级支持肯定,反而被反咬成“殴打革命干部”、“账目不清”及其他罪名。徐永文想,偏偏没人说“殴打革命群众”呢?难道百姓打了白打呀?1992年2月,徐永文更加被逼上梁山,她不得不以大量的人证物证向益阳县人民检察院(益阳市赫山区人民检察院前身)署名举报所领导和联营商店、液化气站13万元糟车运气费一直未作固定资产、倒卖4吨离压聚乙烯无购货发票、所长林总第二任老婆多年不上班工资福利照发等四个方面的经济问题。有的问题徐永文当时就抵制反对,也向支部书记反映过,但终因“寡不敌众”而不了了之。她想,自己多年搞财会,领导的心肠直不直,手脚净不净,自己有几分底。他们无端整我,我为啥不能向上反映呢?
  徐永文状告所领导的新闻迅速传开。一个普通女工胆敢在所长头上动土,林总开始运用手中的权力。就在徐永文的状纸送达后第9天的1991年12月12日,也就是徐永文接到起诉副本那天,所领导以“徐永文上班时间打架违反劳动纪律”为由,正式下发文件,扣除徐永文的季度奖、年终奖和提成奖。那怕是徐永文去近在咫尺的检察院,所里也按事假扣工资。林总对徐永文说,你告状告状告你个鸟状,举报举报举个屁报,没挂你的旷工算客气的。就在同一天,所办主任肖世林口头通知撤消徐永文的会计职务。12月13日,肖世林正式将徐永文被撤职的红头文件送到她之手。而打人者杨某却分文不少一切照发。
  一个个打击报复像重锤一样叫徐永文难忍难受。徐永文夫妇决定调离轻研所,总认为惹不起躲得起。所长林总在徐永文的报告上签出三条意见:将商店账目交清;严重违反劳动纪律,责令在全所大会上作检讨;偷窃机密要追究责任。看来,徐永文和她的丈夫想跳槽没那么容易。
  就在徐永文彷徨徘徊关键时刻的1992年4月4日,益阳县人民法院判决杨某构成故意伤害罪,免予刑事处分,赔偿徐永文医疗费、伤情鉴定费、误工资973.96元。同年8月29日,益阳地区中级法院驳回杨某不服判决的上诉,维持原判。这是徐永文“9·28”以来赢得的第一场官司,这是一个普通女工与顶头上司马拉松式较量的开始。
  庄严的法律壮了徐永文的胆,撑了徐永文的腰;少数的执法人员却拦了她的路,“扭”了她的腰。
  本来徐永文的举报有理有据有节,然而,益阳县检察院某些检察官带上夫人到轻研所吃喝后回去滥用职权,在未经主管领导同意的情况下,擅自向轻研所发出“检察建议书”:“徐永文的举报内容基本失实,我院在向徐永文当面进行教育后,已向其发出举报失实、不予立案的书面通知,建议轻研所做好徐永文的工作,进行批评教育和作出适当处理”。这天是1992年7月16日。
  这纸荒唐的检察建议对徐永文是当头一棒,所里却奉为至宝。7月28日,轻研所发出[1992]8号文件,以“徐恶人先告状,变相做假账”为由,作出《关于对徐永文倒卖高压聚乙烯的处理决定》,给予徐永文下降一级工资的处分。
  10年中,压在徐永文头上的有两座大山:一座是报复心理严重的所领导,一座是少数不主正义的执法人员。
  1992年12月25日,益阳地区检察院在调查取证的基础上认定徐永文的举报内容不失实,责令益阳县检察院撤消致轻研所的错误建议书。
  一个普通极了的女人,要使上级执法机关心甘情愿否认下级执法机关的决定谈何容易。轻研所的女工无不赞赏徐永文的胆量和勇气,无不佩服徐永文边当原告边当被告、边打官司边学法律的不屈精神。难怪徐永文说,10年官司使她成了半个律师,10年官司使她脑瓜子活了腰杆子硬了。
  益阳地区保密局在徐永文的强烈要求下对轻研所反映她的“泄露国家机密”的问题作出明确结论。1993年2月,致轻研所的函告这样写道:“我局受省保密局委托对有关单位和人员进行了大量调查,徐永文泄露密级图纸无证据,不存在泄密问题。”
  这使徐永文心头又少了一团迷雾,多了一分勇气。她想,错误的“检察建议”撤回了,“泄密问题”否定了,夫妻俩可以调走了。在一次全所职工大会上,林总说:“哼!想走,怕是没那容易,你们告我,大不了下届不当人大代表。企业里我说了算,我就是法。你徐永文告到联合国去,又能把我咋的?你徐永文想不通,可以喝农药,可以跳鱼塘……没几天,徐永文工资表上一级行政工资被降了,她和丈夫享受的所内合资企业人均高出工资总额50%的那部分工资被取消了,仅此一项,夫妻俩每月减少几百元。调走的路被堵死了,工资一降再降,徐永文不吵不闹,气往肚里咽,做梦都在想继续依靠法律讨回公道。
  林总对徐永文说:“你跟我过不去,你算什么,我花公家的钱拖也要拖死你。”徐永文想,三十六计斗为上计,到这程度只有抗争到底了。
  1993年8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企业劳动争议处理条件》正式实施,正在省国防科工办再次请求援助的徐永文细读后认为这部法规又是保护自己的尚方宝剑,科工办一位副主任也鼓励她继续走依法解决的路子。她满有信心地来到益阳地区劳动仲裁委(益阳市劳动仲裁委前身),申请“关于工资、奖金及福利的劳动争议仲裁”,开始了艰难的第二场官司。
  为了阻止徐永文打赢第二场官司,所长林总以七届全国人大代表合法身份到处训斥有关办案人员,要法庭追究徐永文的法律责任。